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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总（划掉）过奖了，”我马上对S使用敬称，我说：“我只是帮E总打打杂罢了，E总再怎么用我，您的层次我也是望尘莫及的。”

听了我的谦辞，S脸上的笑意更浓。只是在我们上车起步后，S突然说了句：“你要是真这样想，今天就不会来接我了。”

我踩着油门，一时没反应过来S从何说起，气氛短暂的尴尬了一会儿，我后面的一句话，才是让车里的气氛直接将至冰点。

我说：“遑论我怎么想，今天这机都是得接的。”

我话说出口的那几秒钟没觉得我说错了什么，可气氛一凝重，我回味了两番，才自觉失言。

我和S早就不是当年融洽的上下级关系了，如今我身处Emma麾下，严格来算都是S的竞方，已经不能够再和S开这样的玩笑了。这话我的本意是想拉近些和S的关系，可结合上下文，就有被Emma命令来接机的嫌疑。S独身踏出国门，立处巴黎现在的时势，也太容易联想到先礼后兵的可能。我本想解释两句，可瞧见S的脸色又完全看不出来什么，一时又拿捏不准是说还是不说。

这局面我只能暗自后悔，选择闭嘴开车。送S到下榻酒店的一路，S靠在副驾驶上假寐，我们没有聊上一句闲天。车停进酒店地下停车场，我下车帮S把行李送上房间，这种尴尬的情况下我的聚餐邀请无法说出口。S刷卡进门，我跟在后头把行李放至玄关，点头说了声“您好好休息”就打算离开。但在我往外踏出两步，S的话就再让我挪不动脚。

S的话就在我身后响起：“林越（划掉），你学不来Emma的交际能力就没必要东施效颦了，拙劣的演技让你看起来特别丑陋，顾移（划掉）都比你更像Emma带出来的。”乍然听到那个许久没有听说的名字，一时间我有些腿软。我转过身往回看，S正用手臂撑着门，衬衫的领口微张，能看到里面又白又薄的胸口，我盯着S看了好一会儿，才把要说的话不那么艰难地吐露出来：“这家酒店的鹅肝很好吃，配上我寄存在这的82年拉菲，口感非常值得一试，要不要一起？”

我说完邀请后就一直没移开落在S身上的视线，这时才注意到S现在的身形较之前松瘦不少，骨架小到看起来很容易推倒，我的思维逐渐扩散，也不知道S和美术生小男友怎么了。

“我和那混球分了，我说的分手。”S的声音突兀地响起，我这才猛然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了，尴尬得不敢抬起头来。

“你不是说一起吃饭，怎么还不走？”S催促我的声音从上头传来，我慢慢地抬起头想偷看一下S的脸色，但视线快触及到时就被S伸手捂住了眼睛：“别看了，走吧，我没你那么脆弱，听到前男友的名字就没出息得挪不动步子了。”

我反驳S：“我不是因为他，我是真的早有打算请你吃饭的。”

“好好好。”S的声音听起来很敷衍，我也不知道S相信了没有。

但是我向你们保证，我真的不是因为听到前男友的名字迈不动腿，我只是觉得S终于肯和我说句话了，这是一个约饭的好契机。

我们到酒店的餐厅里等候上菜，餐前的沙拉很开胃，S吃了不少，看起来没有被我影响食欲，我放心不少。

主菜和红酒是一起上的，进食的前几分钟我们都没有聊天，把所有的尊重都给了眼前的食物。味道确实很不赖，这是S喝过酒后的评价。

只是这酒下腹，很多话便无所顾及得张口就来了。

S捏着酒杯说：“我也不怕你笑话，以前我总是不太看得上你男朋友，觉得你谈个恋爱跟丧偶一样，除了你身上的吻痕我都看不出你谈恋爱的痕迹，加班再晚没见他给你送过餐，下雨下雪也没见他来接过你下班，逢年过节更是没有见你在朋友圈晒过他送你的礼物。我以前是真的觉得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对象，直到卫孞（划掉）高中毕业考去上海，我才能慢慢体谅到顾移（划掉）的难处。”（注：两处打码，前一个遮美术生的名字，后一个遮我前男友的。）

S的话我不知道怎么接，便只能老实做倾听者。

“我和卫孞（划掉）是在半年前分手的，他真的太幼稚了，非常得不懂事，我根本没有办法和他和平共处下去。分手后我才发现，他和顾移（划掉）差太远了。情侣之间的现实差距无可避免，但当有一方主动承担了这份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