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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商斯有执拗,其实自己也一样不甘。

何丽芬托着下巴,认真思考她的话。作为过来人,她能理解郁雪非的挣扎,可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,在开始的那一刻,就要做好随时潦草结束的准备,这是现实的不得已。

“如果是二十多年前我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,我会劝你不要冒险。但现在,阿姨的想法是,就试一次,能输到什么地步?如果不尝试,它会成为萦绕你一生的遗憾,试过以后你会发现,也许我们比自己想象的要洒脱。”

她看起来贤淑温婉,不料想法却如此超前,让郁雪非很是意外,怔了片刻才笑笑,“可是没结果,也是另一种遗憾呀。”

“那也要看哪种更遗憾了。”何丽芬说,“你是愿意无数次假设‘如果当初在一起会怎样’,还是愿意闲时想起来骂一句‘他也不过如此’?门第固然要紧,可你想,他会选择你、喜欢你,是因为你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,至于是否能抹平你们之间的差距,这是男孩子该考虑的事。”

那注定是个互诉衷肠的夜晚。

不仅是与商斯有,与何丽芬也是。

郁雪非最初以为何丽芬是个平常的中年妇女,囿于厨房与家庭,不辞辛劳地操持着家中大小事务,而郁友明与她结合,也不过是互相照料,相依为命。

可是那夜畅谈后,才发现她身上有许多闪闪发光的品质——洒脱、勇敢、热忱。就像她说的那样,人们互相选择,是因为对方具备自己需要的东西,有些是财富,有些是关怀,还有些是精神共鸣。

那么商斯有为什么看中她呢?

他已然知道,她不是养在笼中的金丝雀,却依旧不改初心。那么他在意的,到底是什么?

想不明白,郁雪非睡得也不安稳。再迷迷糊糊醒来时,却收到商斯有的消息——他提前回北京了。

那个冷雨夜里的一切,都像是她酒意上浮时的一个梦。

郁雪非握着手机,良久才回复一句,“好”。

*

冬日百物凋敝,对于老人来说更是渡劫。才入三九,商力夫的身子骨就开始出现些小毛病,后面一场风寒彻底倒下了,许多天不见好转。

虽说他平时喜欢摆谱要面子,一点小病小痛就惊动全家人在跟前侍疾,可是这回动静最小事儿却大,商斯有赶到时,冯双萍正泪眼婆娑,跟面前一双儿女交代种种事宜。

“今年守同八十八了,若真有什么大碍,算是喜丧。他交代过,要过不了这关,就将他火化了,骨灰洒入长江里,我这个老婆子也一样。”

许多年过去,老一辈还保留着称对方小字的习惯,冯双萍平时虽规矩繁多,临了却看得透彻。商问鸿一言不发地听着,而旁边的商听云早已热泪盈眶,“妈,别这样说,爸爸他身子骨好着呢,你俩都得长命百岁。”

谢清渠也叹了口气,“是啊妈,您看这小辈们都没成家呢,您和爸怎么着都得等着在他们婚宴上坐上宾位子不是?”

“嗐,看了结婚还等着看他们生孩子,生了孩子又等孩子长大,我们都得活成老妖怪了不是?”冯双萍笑道,“算啦,这几日大家辛苦些,都在老宅这儿委屈着,要是老爷子真有啥好歹,想见谁,跟谁说句话都方便。”

话虽如此,目前到了的小辈也就秦穗一人。她昨晚还在工体蹦迪,接到电话吓得半死,妆都没卸就赶了来,差点让冯双萍认不出。

所以一早她就跑回家卸了妆换了衣服再来,摇身一变名门淑女,此刻正心虚地在一旁给长辈们添茶水。

添到商听云这儿,她轻声问,“哥哥和川哥呢?”

“都通知了,估计在路上吧。”

秦稷远在美国,回来并不容易,大家心里有数。然而商斯有,这个本该老老实实留在北京的人,却无缘无故跑了趟林城,惹得谢清渠不太痛快。

“少爷到了。”管家出声提醒。

一众人纷纷侧目,看着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他,神色各异,只有秦穗暗地里松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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