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练琴。
弹累了哭, 弹差了也哭。比赛没拿奖哭,拿了奖也哭。
现在她也依旧容易哭, 像是泪腺有了肌肉记忆, 总是下意识兜不住泪。但她不再哭诉自己的不幸,而是默默流完泪后,再思考问题的解决办法——原因无他, 她没有了依仗,只能靠自己。
即便如此,得到父亲的关心,她还是觉得感动。可是有关商斯有的事,又如何同他说起呢?那是一笔剪不断理还乱的风月债,说了只会平添烦恼。
江烈就是前车之鉴,她不愿再把爸爸牵扯进来了。
于是她低了眼, 纤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, 投下扑朔的影,避重就轻地说,“有一点点,但没什么大事。”
郁友明想说,没什么大事她至于只身一人从北京跑回来么?然而看着女儿恬静的模样, 到底没开口。
年龄渐长后,父女之间很难无话不谈,遑论那年的事虽然翻了篇,却不能假装不存在。那是他们共同的伤疤,即便重新长出血肉,也依旧无法抚平它存在的痕迹。
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,只是拍拍她的肩,“要是有爸爸能帮上忙的,一定要说。”
郁雪非笑笑,“肯定的呀,当时小烈要做手术,我向你开口也毫无顾忌的。”
“小烈在外面一切都好吧?”
“嗯,他很用功,就是还会熬夜,我叫他别这么拼命。”
郁友明讷讷地点了下头,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她意下一动,忽然说,“爸爸,如果有一天我也出国去,您会同意吗?”
“去哪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还会回来吗?”
郁雪非怔了怔,不知如何作答。
如果她逃离商斯有,注定要隐姓埋名,这样一来,家乡就成了永远回不去的彼岸,有时候可能还要连累他们。
她想着,又摇了摇头。郁友明笑了,“这是什么意思,不知道?”
“不是,我还是不出国了。”
“能去见识世界是好事,爸爸支持你。”他叹口气,“以前家里出事,实在是太耽误你了,回头想想真是我不该……”
“怎么啦?什么你不该?”
何丽芬端上热腾腾的面条,煮得不多,还为她卧了个蛋,“别拉着孩子说话了,她折腾一圈又饿又累,先吃东西吧。”
“谢谢何阿姨。”
就是碗家常素面,猪油化开的汤底加了点小白菜和葱花,再淋上酱油和一点点辣椒,竟也香得没边。郁雪非原本不觉得饿,吃了两口却越吃越馋,不好意思地麻烦何丽芬再煮了点。
两人一直陪郁雪非吃完东西,然后又收拾屋子让她睡。
这套房子虽老,却是标准的三室一厅。最初的书房后面改成了江烈的房间,而郁雪非那间,还保留着童年时的装潢,这么多年也没动过。
何丽芬和郁友明张罗着铺好床,怕她冷又加了电热毯。床自然比不上商斯有的,又小又窄,床垫还很硬,但郁雪非躺上去那一刻,却是莫名的心安。
就这么一觉睡到次日中午。
中途不是没人扰她清梦,郁雪非开了个静音,就把手机扔到一旁,醒来后才一一回复。
还是没有商斯有的信息。
她说不上自己什么心绪,又期待又害怕。经过这样长时间相处,她知道商斯有动气是小事,一直风平浪静才最恐怖。
管不了这么多了。她对自己说,如果真要走到分崩离析那一步,首要考虑是怎么追回孔静那笔钱,把商斯有的东西还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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