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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一瞬恍然。
下一秒,商斯有收回手,慢条斯理地取过湿巾擦拭那抹冶艳,话音不疾不徐,“这个颜色不适合你。”
郁雪非回过神。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多荒诞的想法后,刚刚在眼眶里摇摇欲坠的泪,这一刻才快要掉下来。
她不想被商斯有看见,偏头去看窗外的街景。
不知何时,车已经驶入她的小区街道,密密匝匝的绿化里蹿出一丛丛西府海棠,在晚风中曳曳。
“怎么,生气了?”他兴致倒好,惹了人不痛快,又上赶着来哄,“一支口红而已。”
她默着不吭声。
今天由着商斯有抹去的才不止口红。
诚然经年看遍的人情冷暖告诉她,尊严和骨气没那么要紧,但她也有不肯让步的底线。
而在商斯有的攻城略地下,她意识到,沦陷是早晚的事。
商斯有看她孱弱的身子微微颤抖,眼风扫过被他剥下的那件外套,稍忖须臾,脱下了自己的西装,罩在她肩头。
靠近时,才发现郁雪非脸上挂着的泪珠。
“嗳,别哭啊。”这一刻,他醇厚的京腔也牵出些许无奈,“怎么偏偏喜欢这么个颜色?”
郁雪非的眼泪跟开了闸似的,他一哄就簌簌往下掉。
多荒诞,他做了这些事,还以为她的不高兴只是来源于口红的色号。
郁雪非捂脸缓了好一会,才紧着喉咙开口,“我就不能喜欢那个颜色吗?”
商斯有给她递纸巾的手一顿,“嗯?”
其实郁雪非的妆哭得有些斑驳,唇色还被他擦去,看着有些狼狈。但她平时的目光太慈悲,如今陷进一片氤氲里,泪眼涟涟地睇他,莫名惹人怜。
“商先生,您有没有想过,或许我没您想的那么好。”
郁雪非想,他们这种人,无论表面装得再好,骨子里都是一味的顽劣。
一掷千金看人笑、看人哭,看高尚者坠落,看低劣者献丑。
既然如此,她不如摊开了给他瞧。
“我俗不可耐,喜欢的东西您瞧不上;我还谎话连篇,拙劣得不经思考,能轻易被人看穿。乐团里喊我的诨名就是个笑话,每有人叫一次,我就会想起自己藏污纳垢的那面,滑稽得令人发笑。”
她牵起个戏谑的笑,“所以,您能放过我了吗?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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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相隔不过咫尺,但商斯有面色被灯影吞没,晦暗不明,她看不清。
他们无声对峙着。
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停了,五月的夜风不语,只抖落一树海棠,下了一场花瓣雨。
太安静,以至于她似乎能听见花瓣落在车顶的声音。
其实郁雪非知道,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,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。
这城市里上赶着巴结商家的不在少数,拼命展示自己的光鲜,生怕被低看,哪能跟她似的,给脸不要脸。
沉默的商斯有仿佛一座休眠火山,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,更不知爆发后会是怎样的狼藉。
也许他会嫌恶地将她赶下车,也许会因为良好的教养面上不表,但此后对她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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