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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听着味道不对,好似她专事骗吃骗喝。
被扫了兴,两个倒霉蛋程芙和荀叙草草用完饭。
店小二端来黎檬薄荷茶水供客人漱口净手净面,味道居然跟燕阳的一模一样,十分清新,幽香自然。
下了楼,程芙问店家多少银钱,想着有机会还给凌云。
店家道:“承您惠顾,已记在凌佥事账上,共六两五钱。”
多少?
程芙眼睛发直。
她一个月俸银才四两,加上车马仆役补贴杂七杂八算七两,这一顿饭就要六两五钱?
怎么不去抢啊?
走出店门,荀叙对她解释:“主要是食材贵。用的六合江的小黄鱼,巴掌大一条就要一两银子。取小黄鱼肉糜加少许红薯淀粉揉成面团状,再擀成薄如蝉翼的饺皮,这个季节的鲜虾肉和蟹黄又贵得离谱,一顿下去六两五钱很正常,早两个月吃的话一顿可能要三十两呢。”
天越冷小黄鱼越稀有。
他没有透露店家所言的价格其实只有真实的一半。
锦衣卫的大官过来用饭,正常情况谁敢收钱,但凌大人从不吃白食,店家只好收些本钱,手工权当是孝敬。
程芙咽了咽,切身地体会了一把贫富差距。
把她差点儿吓断气的一顿饭,在荀叙眼里只不过小馆子随便吃吃……
所以她没敢表现出特别惊讶特别懊悔。
却有点怕了荀叙,再不敢随意答应他去任何地方吃饭。
这么个吃法,早晚把她吃得骨头渣不剩。
出来时巳正已过,春光正好,程芙送了荀叙一串新鲜的糖葫芦,蜜橘和苹婆果做的。
“这个给你。时候不早,再不回去我姨母会担心的,回见。”程芙朝他挥挥手作别,转过身,小桃搀扶她登上骡车。
荀叙失魂落魄捏着糖葫芦,目不转睛望她。
骡车驶离,她在车子里也不知打开窗看看他。
他从不知除了毅王,还有一个凌榆白。
她居然和凌榆白很熟,有许多故事的样子。
荀叙想起凌榆白看过来的眼神,凌厉幽寒,那般不善,将他的小计俩看得一清二楚,毫不避讳地渗出恶意与警告。
可是追求姑娘家本来就要斗智斗勇,用点心机怎么了,他又不是不负责!
多管闲事!
一想到阿芙还有个发小,荀叙气不打一处来,忙活半天,他不仅仅剃头担子一头热,人家还有一大群裙下之臣。
这姑娘怎么回事啊,一堆的男人,也不知道保持点距离,转念一想,她要是谨慎非常也就没有自己下手的机会。
头疼。
罢了罢了,这么麻烦的姑娘且又不喜欢他,他也懒得玩下去。
荀叙把糖葫芦丢给随从,扳鞍跃上马背,双腿用力一夹马腹,飞一般狂奔回东郊别苑。
他有一堆的医书还没看,再也不想在姑娘身上浪费大好时光。
这该死的马今日跑得忒慢了些,他狠狠甩了下皮鞭,骏马嘶鸣,四蹄奔驰,银色的皮毛化成寒光,犹如一道离弦之箭。
把两个人搅和了,看着他们分道扬镳,一个往东一个往西,凌云哼笑,抓起桌上的佩刀,“我去去便回,你们且在老地方蹲守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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