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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顺恩侯府的消息经由几道中转,最终呈送谢府书房。看着密信上“一切顺利,依计行事”八个字,谢崇岚坐于案前,久久未曾言语。
他最信任的幕僚陪坐一旁,觑着谢崇岚神色,似有不解:“孙侯不是把事办成了?怎么东翁依然愁眉不展?”
谢崇岚捏了捏鼻梁,眼底沉沉晦暗。
“老夫只是觉得,此事未免太顺利了些,”他语气幽冷,“武穆王那是何等角色?当真如此轻易就落入蛊中?”
幕僚笑了。
“东翁是杞人忧天了,”他说,“能令武穆王自陷囹圄的,非是东翁或者孙侯,而是当今天子。”
“试问普天之下,谁又能与天子抗衡?”
谢崇岚心头微一咯噔,知道哪里不对劲了。
“就是这话,”他说,“天子对武穆王素来爱重,为着护他周全,竟是与满朝翻脸亦不顾。”
“怎的这回如此轻信,竟连武穆王的解释也不听,就将他打入诏狱?”
这确实是个疑问,但也并非不能解释。
“前朝太宗亦是英明神武,为着大位之争,能于神武门前亲手屠戮同胞兄弟,何况武穆王与当今乃是半路认下的兄妹?”幕僚哂笑,“情谊这玩意儿,说着好听,分量几何还不是天子一句话?”
“三天好时,将你捧得荣宠无双。两天恼了,转瞬翻脸也是有的——登高必跌重,这个道理,旁人或许不明白,东翁宦海沉浮多年,不应该看不穿啊?”
谢崇岚眉心略略舒展,但也不曾全然释怀。
“小心驶得万年船,”他斜睨幕僚,“养兵千日,用兵一日,有些棋子,是时候动一动了。”
幕僚会意颔首。
诚如朝中文武所料,这一日天光亮起时,垂拱门依然闭合如初。
待得女官传下旨意,天子身体不适,且罢朝一日,文德殿前的文武官员方去了侥幸,三三两两地往宫外走。
不是没人往盖昀身边凑,试图从他口中打探一二内情。虽然大部分都被盖相敷衍走,但总有那么一两位,是他没法搪塞过去的。
比如户部尚书许思谦,以及刑部尚书贾翊。
这二位俱是天子身边的“老资历”,亦最为了解她与秦萧之间的渊源。虽说文臣武将是冤家,但若居上位者为权力蒙蔽心智,连昔日交情深厚的“义兄”都能痛下杀手,于功臣们而言,绝非什么好事。
“盖相瞧着,这事当真没有法子挽回了?”
盖昀无奈心说:盖某又不是天子肚子里的蛔虫,问我我也答不上啊。
口中却道:“陛下的脾气,你们还不清楚吗?瞧着四六不着,实则乾坤内蕴。”
“这事,谁也别跟着掺和。那两位的事,也不是咱们能掺和明白的。”
贾翊与许思谦对视一眼,眉心阴霾显然未曾散去。
这场风波席卷的远不止外朝,内宫之中亦感受到风雨欲来的征兆。尽管天子如何处置武穆王,并不能影响日常劳作的宫人们,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,哪怕再森严的宫规也压抑不住人性中对八卦的向往。
好比这一日的内廷仁安堂,杜慧娘依着往日的时辰入堂点卯。清点药材时,不出所料地听到手底下的宫人们窃窃议论。
“武穆王当真逃狱了?”
“这还有假?禁军和皇城司戒严九门,抓捕文书都发出去了。”
“唉,王爷倒是个好性子,怎就做出这般不要命的事?”
“你是见过王爷,还是与王爷说过话?怎知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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