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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萧只觉口干舌燥,他知道崔芜隐有以自己为储君的打算,也清楚那些名为闲聊、实为教导的夜晚,都是为了令他更好上手政务。

但“心里有打算”和“立好遗诏昭告天下”,这完全是两回事。

“陛下绮年玉貌,身体也正康健,怎可做此不祥之语?”秦萧正色道,“臣年长陛下六岁,说不得会早走一步……”

崔芜眼疾手快,将武穆王的嘴堵上了。

“若是兄长先我一步,那便另说,”她显然通盘考量过,“但若不幸,我先走一步,留兄长独自一人,却是万万不能由得旁人拿捏兄长性命。”

“这份诏书,我手里一份,盖卿与阿丁也各自持有一份。待得大行之日,三份同时公之于众,有他二人力保作证,可令朝野信服。”

秦萧未曾想,崔芜考虑得如此周全,可见不是心血来潮,而是深思熟虑。

“可阿芜春秋鼎盛,”他委婉道,“若是身子养好了,未尝不会有自己的孩儿……”

崔芜挑眉:“自己的孩儿?跟兄长的吗?”

秦萧:“……”

崔芜:“那不一回事,有区别吗?”

明知天子这话有插科打诨之嫌,但别说,秦萧还真是没法反驳。

总不能劝天子与旁人生孩儿吧?

他揉了揉额角,发现自己被崔芜绕进去了。

“我此生不打算有孩儿,过身之后,偌大基业总要寻人托付,”崔芜点到即止,言归正传,“兄长,你我相识多年,我亦不会放任你被人拿捏软肋。”

任何人。

包括我自己。

秦萧不知该说什么,此时此刻,说什么似乎都多余。

他亦知诸多猜疑是荒诞且没必要的,奈何经历过权柄之争的人,疑虑和恐惧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,不是理智和清醒能抹除的。

“是秦某心胸狭隘了,”良久,秦萧自嘲一笑,“阿芜待我情深义重,我本不该这么想你。”

崔芜偏头瞧他,想了想:“是我对孙氏下手太狠,吓着兄长了吗?”

秦萧微怔,须臾摇了摇头。

“与孙氏无关,是秦某自己,”他坦然承认,“一朝被蛇咬,看什么都带疑影。”

“我知阿芜非我嫡兄嫡母,但我亦知晓,权势于人影响有多大。譬如前朝太宗皇帝,亦不失重情重义、英明神武,为求篡权夺位,却连自己同胞兄弟都可屠戮。”

“类似的先例太多太多,秦某不能不引以为鉴。”

崔芜无奈叹息。

她知道秦萧说的是实话,这不是他的错,是这个世道、是皇权二字,如泰岳般压在每一个人肩头,强悍如大魏军神也扛不住。

那么多血淋淋的先例在前,无论她说什么,乃至指天发誓,秦萧也很难彻底释怀。

盖因言语与人命相比,太轻太轻了。

她沉思片刻,不知从哪扒拉出一方绢帕,又摸出枕头下的匕首,干脆利落地划破手指。

秦萧陡惊,抢过她的手:“这是做什么?好端端的,为何伤了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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