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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帘落下,赶车的倪章猛甩马鞭。骏马撒开四蹄,尘土飞扬中,车队渐渐远去。
崔芜下意识追了两步,又强迫自己站住脚,目送那一队人马消失在官道尽头。
这似乎是她和秦萧的宿命,不断地相遇,又不断地分离。自她于江南第一次见到秦萧,两人相识五年,却是聚少离多,匆匆而至,匆匆而去,从未有片刻停歇。
“再等一等,”崔芜闭了闭眼,在心里想,“总有一日,总有一日……”
她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的旅人,被饥渴煎熬,渴望清水那样灼烧着欲望,但具体肖想什么,又很难用语言描述清楚。
想天下安宁,想盛世清平,想这世间再无风霜雨雪,她的将军不用征伐来去、搏命沙场。
到那时,他们也许能坐在同一盏窗下,松花酿酒,春水煎茶。
崔芜掐着时点放任思绪追随马车而去,时间一到,她立刻收回遐思,目光重复清明。
“走吧,”她说,“该回城了。”
送走秦萧只是第一步,崔芜要做的事还有很多。她下令封锁凉州城,切断河西与关中的往来渠道,又装模做样地派出轻骑追踪。
与此同时,她还不忘应朵兰部邀约,于三日后的晚上出城赴宴。
这是她时隔多年后第一次见到乐理朵,昔年的小公主成长了许多,风霜并未磋磨去她与生俱来的美貌,却在眼角眉梢刻下坚毅的痕印。
“我要感谢你,中原的女王,”她举起金杯,以最隆重的礼节款待了今晚的客人,“因为你的帮助,我替我的父亲报了仇,所有伤害他、背叛他的人,都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这其中包括乐理朵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,在殷钊的里应外合下,乐理朵夺回了朵兰部的控制权,她的两个哥哥罪行被揭发,被当作弑父的罪人押到她面前。
他们苦苦央求她,希望她看在血脉亲缘上饶恕他们。而乐理朵的回应是一人捅出一刀,穿心而过,毫无幸理。
崔芜抵达朵兰营地时,两位王子的尸首就被吊在门口旗杆上,血已经沥干了。
“很高兴听你这么说,”乐理朵的感谢是真挚的,崔芜愿意以真诚回报,“我也希望中原和西域能从此缔结牢不可破的友谊。”
“这正是我今晚邀请您的理由,”乐理朵说,“虽然我们击溃了乌孙部的主力,但他们的可汗和那个名叫同罗的男人并没有死。他们带着残部躲进大漠深处,一旦时机成熟,随时可能成为我们的威胁。”
崔芜的眉头随之皱起,如果说乌孙部是一群沙漠恶狼,那同罗就是狼群的“脑子”。
她的直觉告诉她,这个人比乌孙可汗危险多了。
“我们中原人有句古话,叫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,”她在电光火石间下定决断,“乌孙部是大漠的狼群,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。朵兰部却是大漠的沙狐,猛兽们总是忽略你们,却不知最细小的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你们的眼睛。”
“公主殿下,你愿意成为我们的耳目,为我们留心乌孙部的动向,将其彻底铲除吗?”
乐理朵求之不得,但她并未立刻表态,而是想借此换取更多的条件。
“乌孙部的勇猛,您曾亲眼见证,要对付这样一群恶狼,可不是容易的事,”她试探地说,“再好的猎手也需要趁手的武器,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崔芜了然:“你想要什么?”
乐理朵不假思索:“你用来伏击乌孙部,还有炸开山石的神秘火器。”
这个时代没有消音器,即便有,也不可能掩盖小半座山头被夷平的动静。如果朵兰部一直在暗中窥伺他们,确实很容易发现火铳和火药的存在。
但那是崔芜的杀手锏,尚未投入大规模生产,如果不是秦萧生死一线,她根本不会这么早拿出。
“不行,”崔芜拒绝得干脆,“不怕告诉殿下,此物数量有限,我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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