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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这些记述中,灵霄一直觉得王庭这地方示人以弱,暗藏玄机,颇有诡谲之处。他对待王庭戒慎的态度,也常让同辈弟子觉得他太过古板。
饶是如此,他以为自己早有预计,可当他接任正清掌门,得知了不传之秘时,回头发现,他当初还是想得太简单了。
渊山,这座被布设下无数阵法,打造成用以封锁天魔的容器,可说几乎完全出自陵空的手笔。
仙门中自然也有人通晓阵法与构造,但这不是一个可以容人花费漫长岁月,反复研习尝试,细心雕琢的作品。天魔之危,悬于众生头顶,魔潮每一日都在扩散,这个封印必须要快,要稳妥,而且没有第二次机会。
在正清的记载中,陵空从最初就定下了利用王庭那节制天下灵气的慧泉来压制天魔,削其威势,再行封印的计划。在阵法一道有所研习的修士都清楚,这种环环相扣的缜密构思,务必得有一个绝对的主导者掌控局面。除陵空之外,再也没有哪个能稳压当世同道的大师,他当仁不让。
处于这个位置,背负的压力沉重到难以想象,但这一切似乎并没有让陵空感到为难。构造渊山时,十余名熟谙阵法的仙门修士与之共事,这差不多也是他们这辈子唯一一次能够接近陵空的机会。事后,在寥寥几笔关于陵空本人的记述中,活到战后的笔者不约而同地用了相差无几的形容,心高气傲、唯我独尊、目下无尘……读到这些,大致也可以感受到这位凤凰给他们留下的阴影。
然而大难当前,他们能将生死置之度外,信心却是最难得的——这样做下去真的行么?我多花的这一天推演的功夫会浪费么?倘若最后依旧不成怎么办?谁来担起这无数性命的重量?
对这些说得出来,和更多未能宣之于口的疑问,陵空统统以粗暴的方式作答:怎么你们这些手下败将还敢不信我?我说的就不能有错!
因此,虽然被催着昼夜不停地推算,连轴转赶工,稍有差错就要挨骂,众人之间的士气仍旧高昂。
偶尔也有人看到陵空言笑无忌,率性而为的一面。渊山封印落成前夕,一名修士因太过担忧而灵脉涣散,因为装作无事装得太像,同侪们都没注意到,陵空却发觉了,半夜专门过来察看他状况。修士也顾不上对方是不是仙门的死对头了,含泪问他,此事究竟有几分把握?
陵空稍加思索,答道:三分吧!
修士:“……”
面对焦虑得快要晕过去的修士,陵空毫无怜悯之心地哈哈大笑,末了说道:先能把天魔制住就行,别的以后再说吧。
修士问:那以后怎么办?
陵空道:以后出问题了,后人自己想办法。我还能管他个千秋万代啊?
把人吓唬了一通,陵空轻松地走了。不知是不是算是被用了一剂猛药,物极必反,修士顽强地爬起来,坚持到了封印结束,又活到了能够撰写记述的战后。
事后才知,陵空在返回深泉林庭后不久就病逝了。先前他动用秘仪阻击魔潮,那一夕之间化为雪白的芳海,是如今少有的未受侵袭的清净之地,而他也身负重伤。此后强撑病体,依然威势赫赫,竟无人察觉他命不久矣。
至于渊山封印成效如何?只看此后的六百年里,它如常运转,次次镇魔从未发生差错,确实完美无缺地担起了被交付的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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