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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和池却从小便认识,池却的爷爷奶奶和他的爷爷奶奶是每场拖依都要相约一起去的朋友,只是后来,池却家里的羊少了,便不大再走红山嘴牧道,池却也被家人从阿勒泰接走,听说后来还去了上海那样的国际大都市。
他们很久不联络,前几年,池却突然回来了,带着一身的伤,和几条疤。
斯尔木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,他以为池却会一辈子待在上海的,他问池却上海有没有大片的草地,有没有连绵的雪山,有没有成片的白桦林,能不能骑马,还有没有人知道大山深处的放牧文化。
楚阿克说:“没有,都没有。”
斯尔木顿时笑了,问:“那上海有什么?”
楚阿克当时眼睛直愣愣的,目光飘忽说:“有齐柏宜。”
而当时的预言演算在这当下的一天。他看到那个齐柏宜伸手,不动声色地拿走了楚阿克的酒杯。
第50章 1082张照片
过了这么久,齐柏宜的酒量已经锻炼得很好,几杯下去没什么太大的感觉,也暂时没有池却所说的肚子不舒服的前兆。
池却被斯尔木灌了很多,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貌似不错,来者不拒一样。
齐柏宜看了他一会儿,转开了头。
这里的月亮好像真的要比城市里更大更圆,草原上又湿又冷的空气闯进来,地上和墙上都铺上羊角纹图案的花毡,捂着简陋木头桌上的独一盏的灯光。门开着,外面是柔软的草、大片的星河、牛羊的黑影。
池却蹲在地上,给火塘生火,面孔被照得很亮。火星“啪”地跳一下起来,整个屋子像岩熔的周围,泛着暖意的红光,
斯尔木走过来和他谈笑,说些齐柏宜听不懂的语言。
人类围在一起,在这座心室一般的屋子里留下不同的体温,来自远方和停在原地的人达成短暂的所有和解。
池却对斯尔木摆出恰到好处的熟络,斯尔木断断续续地和他说着话,问近况,又溯回到以前,和池却说小时候的事情。
斯尔木也喝得有点多,说到一半,切回普通话,对着屋子里的所有人道:“他小时候淘气着呢,给马的尾巴系十多个蝴蝶结,用羊角挂袜子,给小猫穿花袄子。”
池却笑了笑,也没有否认,说:“好久了,我都不记得了。”
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,抓了个空,眨了下眼睛,目光缓慢得扫过桌子的每一处角落。
齐柏宜对池却关于酒杯的诉求置若罔闻,看着斯尔木拍拍他的胸口,池却不生气,肌肉记忆般地用小腿踹了他一下。
齐柏宜被暖色的光和嘈杂的人声弄得困,又喘不上气,脱了厚外套往外走。
很快便有人发现他不在,出来找他。齐柏宜没有走出多远,那个人拿着他的外套,站到他身后。
“很冷,”池却低了下头从毡房里出来,手上拿着齐柏宜的外套,“穿起来。”
毡房里包容了很多人,和那些人说出来的许多事。齐柏宜被那些鼎沸压得呼吸困难,走出来才发现一顶毡房只是草原上零星的一朵。
齐柏宜不说话,池却就拿着外套一直看着他。他永远都是这样,表现得总是时间很多,也好像什么都能等待。
过了一会儿,齐柏宜还是把外套接过去了,披在身上,问池却:“你是都不记得了,还是只不记得我。”
池却没能立刻反应过来齐柏宜的真实用意,呼吸了几个来回,才慢慢说:“都不记得多少,但隐隐约约能想起来一些东西。”
齐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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