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究竟是想留下挨靠过赵子怡的花,还是不想它遮挡住这个名字。
想到章昆一开始的尾随,我很难不把他往变态了想,胳膊上倏然冒出鸡皮疙瘩。我松开右手,有些神经质地抚了抚裤腿,最后确认那突如其来的灼热感只是幻觉,因为罕见地想起一个人,记起了和他有关不算愉快的经历。
祝迦。
我忍不住眨眼,按住额头,以及被挑动的神经。
切完蛋糕,赵家的亲戚长辈就离开了,只留下我们同龄的一群小孩。
他们在切歌台和台球桌周围玩闹开,没多久,服务员开门送进来几箱啤酒,他弯腰将小推车上的酒搬下来,开箱后在矮桌旁排列起来。
摆好最后一箱啤酒,他直起身子,我才看清面朝我的一张脸,被刻意调暗的灯光反射在眼镜片上,他推了下眼镜,唇弯起来,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。
是余则。
我目送他,心想,屈苹县真小啊。
包间里一直热闹到十点,有女生接了电话,陆陆续续被家长接走,最后只剩下赵子怡和她表姐两个女生。
章昆抱着话筒不满地嚷嚷,“女生也就算了,你们几个家里总没门禁吧?十二点前再有人走,就给大家表演个节目,赵子怡满意了才准走啊!”
他话落,其他班几个男生齐刷刷望着我。
过程中我也喝了两瓶啤酒,不至于醉,只觉得脸颊微微发烫,思维变得迟钝了一点。
被几双眼睛好奇地盯着,像是沉入一个崭新的教室里被催促着做自我介绍,我原本警惕的心神却意外放松下来,心想,他们不知道我家的破事吗?没爸没妈,哪来的门禁呢。
我看向他们,随意地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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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多久唱歌的摊子就收了,几人又分成两边,一拨摇骰子,一拨打牌,五块钱十块钱地赌着玩。
我坐在中间朝两边看,其实并没有想要参与的意思,我也不觉得尴尬,直到被我注视着牌面的男生又输一把后转身看向我,“你成绩那么好,会不会算牌?要不然你替我来一把!”
这时我才意识到,原来人不尴尬的时候,是有人会替他尴尬的。
随着年纪的增长,其实我很少再碰到像小时候那样没事找事的人了,同样的,我和谁都保持距离,也是没人愿意拿热脸贴冷屁股的。
扫一眼停牌等待的其他人,我抿了下唇,罕见地感觉到为难。
不太想拒绝,也无法痛快地应下。
这种莫名就要融入集体的状况使我本能地产生了抗拒,迟滞地思考许久,久到他面上再次浮现出尴尬的神色。
这时,包间的门被敲响。
男生如释重负一般站起来,不由分说将牌塞进我手里,“你先帮忙顶一下,我去个洗手间。”
我低眸看着手中做好的牌,表情空白了几秒钟。
然而下一瞬,男生便去而复返,探进来一个脑袋,“邱寄,有人找,你家来人接你了!”
我循声望过去,门已经大开,冯逍呈逆光立在门口。
走廊的灯很亮,并没有哪一束落到他脸上,使人看不清楚上面的表情,我脑中却浮现出一张无比清晰的面孔——
那时,我被邱冠以踢皮球一样踢回桥洞底下,年幼的冯逍呈顶着满不在乎的表情,用无所谓的语气对我说:“看吧,你就是那么讨人厌,所以……”
其实只消冯逍呈站在我面前,无需额外言语,我也清楚自己不是讨人喜欢的存在。
后来,回到这里,他因为我打过许多次架。
无一例外,都会闹到人尽皆知,次数多了,哪怕冯逍呈没有抱怨,我也忍不住忐忑,害怕他因此厌烦我。
同时愈发依恋,因为我只有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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