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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他开口便没有好听的。
可我挑挑拣拣竟然寻到几分关切。
巨大的关门声打断他的话,我回头看到他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,拧眉将嘴里剩余的两个字扔出来,“撑的。”
冯逍呈视线对上我,旋即别开,可脚却似生了根,也不动。
四周微弱的光和月光缠绕在一起,均匀地洒向他周身的轮廓,较白天油盐不进的模样柔和不少。
我瞬间福至心灵,而后有些无语地叹一口气。
低智大概是会传染的。
否则,先前我怎么看不出冯逍呈的别扭。
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,每个毛孔都在等待一场大战。或者胜利,或者惨败,他总能得到结果。
而佯装无事发生的我,无异于是个严防死守的吝啬鬼。
于是我学着他往常对我说话时的样子,斜他一眼,阴测测道:“我等人,管你屁事。”
在冯逍呈拧眉,被这种语气冲走之前,我又反问,“不可以等你吗?”
他的眼中闪过错愕。
我真心祈祷这不是我的自作多情,学着小时候,厚着脸皮对他胡搅蛮缠,“不论你生父是谁,你爸都是冯曜观,那你就是我哥。”
说到这里,我暂停下来观察他的表情。
冯逍呈面无表情。
于是失落之余我也有点上火,逐渐真情实感地控诉起他。
“可是你性格真的很烂,又不爱学习,说话又难听……”倏然,我话锋一转,眼睛也紧盯住他的,“况且……从前你对我发脾气也就罢了,现在我们都是小、野、种,你凭什么骂我?”
……
我不是受害者,我是幸存者。
所以,希望他也是。
那晚任我说了什么、抱怨什么、骂他什么,冯逍呈全程没有回应分毫,只是敛眸站在月色里,听我唱完一出独角戏。
第二天,他依旧没有理我,甚至明显在躲我,连影子都没有让我摸到。
第三天,我还是没有看见他。
第四天,在我洗漱完下楼后,他已经坐在餐桌上,塞进最后一口锅贴,看到我后走进厨房,将一份锅贴叮好摆在桌子上,然后抓起书包便走。
临走前,他对我说:“爱吃不吃。”
卖锅贴的是一家老店,距离我们家很远,从前只有在蒋姚周末早起抓我们去爬山时才会吃这家早点。
虽然对蒋姚自作主张的强硬安排不满,但爬过山后的早餐我很喜欢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不禁弯起唇角。
一边吃,一边猜测,冯逍呈需要起多早,踩多少分钟的自行车,才可以看起来毫不费力呢?
……
一周后,冯逍呈就向学校请假,回到画室。
他赶在联考报名截止前报上名,又用仅剩的一个多月时间准备美术联考。
-
一个月的时间飞逝而过。
晚饭后,我刚从食堂回到教室,就看到冯逍呈的同学在我的班级门口张望。
一看到我,他眼睛就亮起来,急急忙忙凑过来,“你爸来了。”
我爸?
冯曜观还有一年多的刑期,怎么可能出来?
“他来找冯逍呈,但是你哥不是请假集训去了么……”男生在我疑惑的目光中解释起来,说到最后还挠了挠头,”冯逍呈是你哥吧?所以……我就想到你了。”
停顿片刻,他又吞吞吐吐道:“他、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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