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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嘴唇张合着,心里想的话却说不出口。
这时,一对母子路过。
大人率先注意到我们,脸上还未露出什么表情,手已经将靠里走的小孩拉向自己,“眼睛在看哪里?妈妈不提醒就要撞到人家了。”
小孩因此注意到我们,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,看我也看冯逍呈,随后童言无忌道:“啊,那我的衣服会弄脏的。”
接下来那对母子说了什么,我浑然不知,只感觉到面皮在一阵阵发烫,从未有过的窘迫和尴尬从脚底冲向天灵盖,头皮也发麻。
是闻起来脏,还是看起来脏?
我蔫了吧唧地垂眼,掀起衣服的下摆,嗅了嗅。
露天的河水本就是不洁净的。
自然洗不干净衣服,洗不干净头发,洗不干净身体。
太阳高照,天气炎热干燥。
我却感觉到潮湿,仿佛未晒干的河水浸湿了布料,贴住我的皮肉。
“不准哭!”
我没有镜子,看不到自己的表情。大概很奇怪,以至于冯逍呈命令式的语气无限焦急,仿佛我留的不是眼泪,是硫酸。
见我仍旧呆呆的,冯逍呈又说:“大不了以后碰见那小孩,我先揍一顿给你出气,行了吧?”
原来他也听到了。
我不吭声,眼泪不要钱一样掉。
冯逍呈默了默,随即拧起眉,本就较常人深一些的轮廓更显凶相,表情很纠结,也有点泄气,“算了,我再教一次,就一次,还学不会洗衣服你就裸奔吧……”
我愣了下,有点生气也有点高兴。
这种矛盾的感觉将我从消极低落的情绪里脱离出来。
目光相触,我盯着他看了许久,才移开,投向别处。
“成天翻垃圾桶的人,比我干净在哪里?”
小声嘟囔着,我弯腰若无其事地捡起他脚边的麻袋,“先管好你自己吧。”
如果他骂人,我就松手。我在心里想着,默数一、二、三。
可他没有。
冯逍呈迈了几步,轻松超过我,任由我拖着那个比我个子还高一点的麻袋,跟在他身后。像个尾巴。
也是累赘。
冯逍呈说,我大概是邱令宜生来克他的。
确实,自见面后彼此都没有了好日子,一天赛一天的倒霉。
但谁克谁,还真不好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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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世界上,贫穷的、弱小的、可怜的小孩不止有我们两个。
他们看起来同冯逍呈一般大,衣着寒酸,神情沉静老练,若不是面容稚嫩,身型依旧未长成的模样,恐怕没人会将他们当作儿童对待。
对比他们,我可怜又可爱,宛如混进狼崽群里的小羔羊,怎么会有大人不心疼。
当我上门收废品时,大人决不会拒绝。甚至还会力所能及地偏心,将收攒的纸盒瓶子特意留给我。
那时候,我大概明白冯逍呈为什么非要带上我一起了。
冯逍呈也就是那么说的。
他还告诉我,那群小孩都是一块儿的,早晚人流高峰期混进热闹里装可怜,其余时间也回来捡瓶子收废品,可手脚不大干净。
冯逍呈提起这些时面露鄙夷,嘴角上扬,像打了胜仗的将军。
可这都不是重点。
出于某种直觉,我出声打断他,“……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冯逍呈摸了摸鼻子,难得的哑口无言。半晌,他才找回脾气,“关你屁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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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愿意说,我就没有再问。
只是在被街角那几个小孩狠狠盯住的瞬间,我难免有些僵硬。那种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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