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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日黄昏就过门。”

音色也像,一个粗些,一些细些,细些是粗些的嗓子在吊着说话。

蒲逢春落在卓倚身后一段距离,蹙起眉,这么急?

就是着急卖女儿,像这样封建迷信的村子,成婚也要走许多流程,不说三书六礼,细枝末节的习俗就数不完。

她又观察,这对夫妻一动没有动过,像已经坐在成婚的高堂。

但真坐在高堂的父母也是带着笑,偶尔喝口茶的,这像摆了两尊没画笑脸的纸人,因是一个规制,男女只能用胖瘦和长发短发来区别。

旅行社领队被派去给另一行人传话,卓倚受不了一个模子刻出的老头老太太,找黄海涛聊天去了,和事佬进屋,这么一个空隙,蒲逢春和祠堂门前的薛潮遥遥对视一眼。

就听东厢房里,和事佬和气地问:“婚丧嫁娶是大事,总要精细些,办周全,一天……怎么说不够,还是有什么难处?两家商量着来。”

湘萍母亲那半脸的眼睛就转向他,像被油灯里的火烧出的窟窿,抖落一点灼烫的星火: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明日不成,就另则佳人吧。”

“娶死人的都没这么着急。”和事佬像被提醒了,“先看看姑娘家什么人,这不会不方便吧?”

一左一右没人答话,好半晌,湘萍母亲道:“原本还是在请罪的。”

“那现在?”和事佬笑意不达眼底,“高矮胖瘦不论,是死是活总要看一眼。”

吱呀呀——

西厢房的门就开了。

一个女人走出来,天水青缎子随着她跨过门槛的腿流动,像流过山间鹅卵石的溪水,映着夜里两岸幽幽的碧翠。

她的长发及腰,顺直地垂在身后,是两岸背着世间的阴影,永远在身后,坠着她走。

那张脸白得发青,从美人尖向下,左右缓缓流出两道眉峰,峰下是两潭明灭的泉水,叫人看不分明的她的眼睛,鼻尖是苍翠掐出的峰,唇是去年秋没扫净的枫叶,已经淡了。

她是埋葬一轮又一轮四季的世外山,有沉不进人间的仙气。

在这灰蒙蒙,不见日月星辰的白夜里,仙气就是鬼气。

正在套话湘萍在哪的卓倚停了话头,发现她的头发还有点潮湿……她浸着一种诡异的潮湿,像水里走出来的,换了衣服,晾了一会儿,魂和头发都没干透。

骰子系统的灵感没有检定,但他自己的灵感应了声,他记得这院子里有一口水井。

再一想祠堂,他就明白了,看向湘萍的眼神也变得一样怪异:“这是?”

投井这么多天……即便不是投井,就是把她放下去,把她关在半露天的“小黑屋”,没吃没喝,也该死了。

但她活着,不是诈尸,她有呼吸。

只是眼神过于安静,七情六欲沉灭,干净得令人惶恐。

湘萍无视所有人,幽灵一样,静悄悄走过游廊,她身上有种奇异的花香。

她停在祠堂前,不动了。

薛潮一顿,看了她一眼,退开位置,湘萍就对着祠堂门拜了拜,虔诚的,带着一点笑,又如来时,飘回她的房间。

西厢房的门再次关上,院里却像浸过潮湿的雾,令人不舒服。

没死……倒像疯了。

也是,在漆黑、逼仄的深井里,待了整整三天,不死,可不就要疯了?

黄海涛摊手:“不是瞒你,你也瞧见了,我们把人拉上来,却还有呼吸,她还活着……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。”

这婚就定下来了。

两边开始筹备,村长家作为迎亲的一方,筹备更多,旅行社玩家帮忙,卓倚也凑热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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