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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什么。

可烛音没想到她这样疯。

在她的双目之中，无数银色的流光丝线从艾提亚大陆各处诞生，流入面前这位女神的身体里。

是信仰。

艾拉问道：“受谁之托？”

“江勤。”

银发的女神怔愣了一会儿，似乎从回忆里翻出了这个名字，了然笑道：“是他啊。”

“嗯。我去看了他，他便拜托我来看看你。”烛音简单说明情况。

她左右看了看，这里除了大片大片闪闪发光的银叶树，就只有草地和鲜花。

连个坐的位置都没有。

幽暗的雾气从脚下升起，幻化出镶嵌着血色宝石的黑色王座 。

烛音坐下来：“我的椅子应该不符合你现在的审美，就不给你准备了。”

女神沉默片刻，才笑道：“这么多年不见，老大还是这么厉害。”

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神国里，能毫无顾忌地使用力量。

她往烛音面前走了一步，刹那间，银叶树林消失，鲜花和草地消失。

两人已经出现在了宏伟的宫殿内。

辉月女神坐在华丽的神座之上，披着雪白衣袍的神侍，捧着美酒仙露和各色美食上前。

“是我招待不周才对。”

她语气含笑:“尝尝我们艾提亚的美食。”

烛音看着来往的貌美神侍，女神瞧见她的眼神，笑着吩咐：“好好伺候烛音大人。”

烛音放下酒盏：“不必。”

她看向昔日的朋友：“你在防备我。”

神座上的女神笑意微顿：“你多想了。”

神殿内的侍者消失，只剩下对坐的二人。

烛音随意道：“是不是多想，这也并不重要。”

她问：“你回来多久了，艾拉。”

银发的女神回想了一下：“记不起了，也许有一万年了吧。”

是很久了。

烛音又问：“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吗？”

艾拉笑了：“我不认为这能瞒得过你，老大。你不是亲眼看到了一切吗？”

她回到了自己战死的前夕。

她带领着剩下的族人，打败了侵略自己国家的仇人。

她建立起艾提亚大陆最大的帝国。

很多年以后，辉月女神的神殿遍布整个艾提亚，神权与王权交相辉映，她成为了艾提亚大陆唯一的主宰。

艾提亚最璀璨的宝石也不如女神发尾一抹银亮的光辉。

她笑得意气风发又满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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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昔日同伴看着她的眼神，冷漠，又隐含悲悯。

“值得吗？”烛音淡淡道，“你现在，已经有了这样明显的弱点。”

艾拉呼吸一滞，笑起来：“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呀。”

她语气笃定：“当然值得。”

这一刻，银色的眼眸与幽黑的双目对视。

烛音看见了女神的过往。

艾拉回到艾提亚，拥有了异常强大力量的她，十分顺利地完成了复国的愿望。

可是她的同胞们，一部分战死，一部分老去。

她已经拥有了几乎永恒的生命，凡人终将离她而去。

可她虽然拥有近乎神明的伟力，却终究不是真正的神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