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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术室灯灭开门,护士将林霜柏推出来送往观察室,医生随后出来。
蔡伟齐跟沈藏泽一起迎了上去。
手里拿着刚摘下的口罩,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饶是从医多年见惯大场面,但骤然看到一身警服的蔡伟齐和一大帮伤痕累累的刑警齐齐上前,多少有些被震到,清了清嗓门才说道:“患者主要是后背外伤较重,创面大且深,但万幸不是贯穿伤,也没有伤及内脏,除此之外,肋骨也断了两根,还有两根骨裂,中途有大出血,不过及时调血没有造成大问题,手术也算是顺利结束,先送观察室,等过了观察期再转入普通病房。”
听完医生的话,所有人都松了口气,然还不等蔡伟齐感谢医生,在医生眼里灰头土脸满身都是病毒细菌的沈藏泽一言不发,直接一个转身就离开。
医生一看他去的方向,立刻喊道:“你去哪,你不能进观察室的!还有你这一身,赶紧去换了消毒整干净才能去住院部!!你听到没有!!!你们这些警察怎么每次都叫不停?!就不能好好听人话吗?!喂!!!”
第六十六章
远处的天际一片橙红,落日余晖从窗户照进病房,将惨白的病房渲染成淡淡的暖黄色,斜长的阴影在墙壁地面与光随形,又在角落悄然躲藏。
刚换上不久的输液袋还是满的,小小软管里透明的药液以缓慢的速度一滴一滴落下,躺在病床上的人在转出观察室后就摘下了氧气罩,苍白的脸上连嘴唇都没有半点血色,脸颊靠近太阳穴的位置贴着一小块无菌敷料贴,脖子上也隐约露出一点贴在后颈伤口上的纱布。
床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嘀嘀声,显示出病人目前生命体征平稳。
单人病房的隔音比想象中要好,沈藏泽躺在沙发上,头枕着沙发一侧扶手,因为沙发太短的关系,双腿从小腿三分之二处起就架在了另一侧的扶手上,他双手抱在胸前,无比清醒地睁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,静静盯着逐渐被昏暗吞噬的天花板。
身上早已换了干净的衣物,案子还没结束,中途回了局里开会确定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并给各队员下达新的指示,之后便又立刻返回医院。
更早以前沈义给他打过一通电话,没过问案子,因为都知道规矩,沈义早已退出一线不再是刑警,也就无权过问还在调查中的案情,所以在电话接通后父子两人沉默了将近一分钟,沈义才说出一句:“你是队长,现在不是自责反省的时候,打起精神把案子解决,抓到真正的犯人后,再去看看你妈。”
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义,这些年,那道巨大且始终无法愈合的溃烂陈伤横亘在他们父子之间,让两人早已不像过去那样有温情谈心的时刻,即便是坐在家里一起吃饭,也都除了案子以外再无交流,连彼此的生活都极少过问,生疏得几近无话可说。
于是在沈义说出那句话后,他也只能低低地“嗯”一声,再一会后,沈义便挂断了电话。
夕阳的光渐渐褪去,病房越发昏暗,沈藏泽慢吞吞地坐起,又发了几分钟呆,终于在最后一丝微光消失前起身去开灯。
走到病床边上拉开椅子坐下,沈藏泽看着躺在病床上一直没醒的林霜柏,想了很久还是想不明白这人到底在想什么。
不久前分明还一脸冷漠地说他们连朋友都不是,可在那种情况下,第一反应竟不是转身逃跑,而是扑过来保护他。
已经很久,没有被谁保护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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