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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笑道:“您放心,也使人拦了元敬元慎一步,现在王爷身边,除了车把式之外应当没有其他人了。”
“错了,”李巍伸手摆了摆,“还有刀。”
刀,是李巍的刀。
那四人武艺不算顶顶出色,胜在忠心。
寻常状况下,对上沈临毓还是毫无胜算,但今晚不同,何况元敬他们还没有跟着。
李巍一面往后院走,一面与刘笑道:“我知道父皇怎么想的。”
“他把镇抚司给临毓,是拿临毓做试刀石,试我们这几兄弟。”
“磨不过临毓的,入不了父皇的眼,能握住临毓这把刀的,就能把其他人都砍翻在地。”
“可父皇还是糊涂了,临毓这刀认过主,除了大哥,谁也握不住他。”
“父皇还由着临毓乱来,最后就是谁都不剩。”
“我看五哥还在指望着握刀,我就不一样了。”
当用巫蛊逆鳞都没让临毓在父皇跟前失宠开始,李巍就知道,唯有废了临毓这条路了。
否则,临毓迟早会把李嵘从舒华宫里迎出来。
可李巍又不能“无缘无故”与沈临毓为敌,甚至出杀招,那只会让旁人渔翁得利。
所以,他要让李崇做他的替死鬼。
出事后,都不需要他李巍站出来用力踩,自会有人积极地把李崇踩下去。
谁让父皇有那么多儿子呢?
成年的,还未成年的,有利可图时,平日里再清风霁月、不争不抢的,都会闻着味儿冲上来。
厚重的云层盖住了本就稀疏的星子,风大了,呼吸间能园子里金桂的香气。
李巍交代刘笑道:“我睡了,没事儿别叫我。”
刘笑应下。
入夜后的泰兴坊很是安静。
马车驶过,车轱辘的声音很是清晰。
沈临毓掀开了侧边帘子,清冽的空气擦过手指时,带着秋夜的潮湿与寒意。
也让他的鼻子稍稍舒服了些。
车厢里的酒气实在太重了,饶是沈临毓嗅觉灵敏,也很难分辨出酒味之下的另一种味道。
只是辨不清楚,并非闻不到丝毫。
诚然,定下心神,全神贯注去分辨,还是能嗅出具体是个什么东西,但沈临毓没有心大到那份上。
以常理推断,大抵是蒙汗药或是别的脏东西。
况且,他手边还有一个更干扰嗅觉的物什。
阿薇姑娘给的那个香囊,那股子味儿实在太腥臭了,只要凑在鼻子边,连酒气都被盖过去了,刺得人想不清醒都难。
“到哪儿了?出了泰兴坊了吗?”
车把式只听到沈临毓饱含醉意、口齿不清的声音,根本看不到他神色清明的眸子,自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。
“快出泰兴坊了,但离长公主府还有不少路,王爷您闭目小睡一会儿,等到了后,小的再唤您。”
沈临毓含糊地应了声,全当不知道这路线七弯八绕、越绕越偏。
又过半刻钟,沈临毓再次招呼了车把式:“癫得难受,要吐了。”
车把式应道:“那小的靠边停下,您下来缓缓?”
马车徐徐减速。
停稳后,沈临毓摇摇晃晃下来,又摇摇晃晃绕到一旁扶墙站着,一副腹中翻山倒海的难受模样。
视线迅速往四周扫了圈,黑沉夜里,只看出是一条宁静的胡同。
而宁静之中,又有一股尖锐的、潜伏的杀意。
沈临毓低低啧了声。
这可真是……
五皇子不会大费周章、亲手做弊大于利的事,更不会布下杀招还在广客来露馅,让阿薇姑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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