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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,他可以说,只靠投胎的本事,他就赢得彻底了。
现在章振贤不敢说了。
他只能积极地让父亲看到,他不是那么一无是处,比起出身上“受害”而怨气冲天的大哥和阿瑛,他是“受益”的,他没有怨气。
可他的积极主动,在大哥口中成了“小家子气”。
“那你说应当怎么办?”章振贤愤愤问道。
安国公亦道:“你不要往振贤身上撒气。”
“我在说事实。”章振礼垂眸。
说话自然是有章法的。
但当一个人的目的太强烈时,任何迂回的话术在明眼人耳朵里都是赤裸裸的。
没有任何意义,且无所遁形,偏那还在努力表演话术的人不知道,于是便像猴戏一般可笑。
不由地,章振礼想,还不如像陆念那样。
没有虚的,全是直白粗暴的恶意。
坏得张扬明白。
思及此处,章振礼又看向安国公。
伯父的目的亦是明确的,只是他掩饰得比章振贤要好。
伯父在审视,审视他是不是真的有意无意与陆念及镇抚司说了什么。
伯父也在警告,让他不要“越界”,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。
掩饰得很好,可章振礼是明眼人,他太懂伯父了。
所以,审视和警告换来的,不是忠心,而是困境。
章振礼无路可走。
眼下这处境,伯父或许可以把替死鬼扔出去,在夹缝中靠着圣上的恩典度过这次危机。
不一定能成功,但还能赌一把。
但章振礼不行。
他在镇抚司的那三日,他确定沈临毓不达目的决不收手。
就像陆念说的,哪怕是圣上压下来,沈临毓起码也要咬下章振礼。
事已至此,他就算先下手把伯父卖了也没有用。
章振礼能做的,或许就是像章瑛那样,气急败坏、胡乱撒气。
真没有意思!
外头传来匆匆脚步声。
管事敲了门,手上还抱着厚厚一叠文书,战战兢兢道:“镇抚司刚刚送来的。”
章振贤立刻接了过来,问:“谁?王爷吗?”
“是王爷身边的亲随元敬,”管事道,“他说,王爷估摸着国公爷要准备折子向圣上自省,为了让折子言之有物,就把这些文书送来了。
文书整理了宝源钱庄这些年的乱账以及经营过程中的乱相,明日镇抚司会一一奏明,国公爷正好在折子里一条条给个理由。
尤其是牵涉到人命的账目,一定要写清楚,免得之后案子定下来,说是他们镇抚司的一言堂,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国公府。”
管事硬着头皮说完,立刻“滚”了出去。
章振贤捧着这么些烫手山芋,气得浑身发抖:“他是在挑衅吗?”
想他刚说了“御前不是镇抚司的一言堂”,王爷让亲随递来的话中就有这一句。
巧合归巧合,却也让章振贤像被扇了耳光一样脸巴子疼。
“拿来我看看。”安国公道。
越看,安国公眉宇间的郁气越重。
“我早说过,”他叹声道,“宝源是赚钱,但国公府上下又不指着宝源吃饭,不要竭泽而渔。”
“放利钱,有坏账很正常,放钱时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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