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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子帮我看顾一会儿。”阿薇说着走出来,半带上房门,留一条缝让翁娘子看着。

那厢,沈临毓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。

等那声音进来,他抬头看去,不由皱了皱眉:“余姑娘看起来很累。”

阿薇也不与他说虚的:“我母亲这些天精神不大好。”

沈临毓挑眉。

本想说岑家的事情了了,为何还……

下一瞬,他就明白过来了。

余姑娘曾经说过“我想给我母亲一个念想”。

查清金夫人的死因是念想,岑氏的存在也是念想。

现在,那份念想消失了。

再一想到陆夫人的病,沈临毓不难想象余姑娘的忧心和疲惫。

“所以才来铺子里?”他问,“闹哄哄的西街比府里让陆夫人舒坦些?”

阿薇愣了下,而后轻轻一笑。

是了。

她之前和王爷表达过这个意思。

沈临毓又问:“能有效吗?”

“多少有一些,”阿薇顿了顿,道,“她这两年好转许多,我想她能从阴霾里走出来,她可以的。”

第128章 我想看看她,我想抱抱她(五千大章求收藏)

沈临毓只知道陆夫人的病是“癔症”。

虽没有细致了解下去,但他见过余姑娘受伤的手指,知道定西侯把能请的太医都请了一遍。

这是心病。

比起皮开肉绽的外伤,咳嗽胃痛等内症,心病没有那么直来直往,但那是钝刀子,叫人防不胜防。

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,道理都懂,可对症的心药若那般好寻,又怎么还会拖上数年、十数年?

“余姑娘说的阴霾是指岑氏?”沈临毓问。

阿薇坐下来,模棱两可地答:“算是的。”

岑氏、余氏,但最大的也是永远挥不去的阴霾是余如薇的死。

那处黑暗一直停留着、不会消散,惟有“走出来”。

沈临毓并未追问,而是换了个问题:“她还有别的念想吗?”

话音落下,阿薇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收了一下,手指蜷缩起,只不过没有用力气,下一瞬又立刻松开。

陆念如今的念想就是帮她查明巫蛊案的真相。

有那么一瞬,阿薇想借着“母亲和金家一位夫人是手帕交”来做由头,但还是抿了抿唇,扯出一个淡不可闻的笑容把话头都摁了下去。

沈临毓看清楚了她的欲言又止。

说真心话,并不算意外。

认识至今,他最明白的一点是“余姑娘只对有用的人好说话”。

岑睦有用时,有酒有菜;他沈临毓有用时,指着让他向东又往西。

他直接坦然地表达过随她利用的意思,余姑娘此刻有所保留,显然是不确定他好不好用。

桌上有先前小二送来的茶水。

沈临毓给阿薇倒了一盏,推给她。

自己拿起茶盏,送到唇边喝了,才又缓声道:“老百姓见官,心中畏惧,惊堂木一拍,杀威棒敲地,很多人惊吓间就什么话都说了。

但那些穷凶极恶的要犯,一上来就积极配合的人很少。

至于镇抚司里的,关进去以前全是世宦勋贵,更是嘴巴一个比一个紧。”

阿薇抬眸看着他,揣度他扔出来的这砖后头要接的是什么玉。

沈临毓继续说:“这般状况,多是先从身边人切入,提他的父母妻儿,提他的家乡旧识,活在世上、哪怕是孤家寡人,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,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线牵着。

牵系的线越多,人就越不会飘出去,被风吹得不见踪影。

我想,陆夫人也是一样。

女儿、父亲弟弟、定西侯府,我知道轻重有别,但再细也是条线。

都说‘一把筷子折不断’,那绳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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