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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为难去,那不是又得耽搁了吗?”
“彭母没有明说那公子身份,只说别人是别人,这事不好胡乱麻烦人。”
“彭禄的胞妹叫彭芸,兄妹差得也多,那年十四岁,邻居说是七月下旬就不怎么出门了,十一月病故的,这期间听见过她的哭声,哭得很惨,好像是小姑娘接受不了自己活不久、怕的。”
“没有及笄,算是夭折的,匆匆就葬了,彭母哭天抢地的,彭禄那段时间整个人瘦得脱了相,话都不跟人说了,没两个月出了事,彭母接连失去儿女,没多久跟着去了,还是邻居们帮着收殓。”
听完闻嬷嬷说的,阿薇看向许富德。
许富德说了件不一样的。
“那年中元节,有个汉子在胡同口遇着彭禄给他爹烧纸。”
“彭禄当时跟他爹保证,来年一定会考中,又说什么家里难,有个靠山才有前程,让他爹托梦劝劝他娘和他妹妹。”
“那汉子当时喝了些酒,管不住嘴问彭禄‘托什么梦’,彭禄没理他。”
“过了一个月两人又遇上了,汉子嘴闲又去招惹问‘你爹托梦没有?’他说彭禄那时的脸色比他欠了一屁股债都难看。”
第115章 他家却想倒打一耙(两更合一)
雅间里,气氛发沉。
阿薇捧着茶盏没有出声,垂着眼帘,一副思考模样。
许富德抹了一把脸。
他从那几个混不吝的汉子口中得来的不止是这些消息,还有一部分难以开口的。
倒不是他许富德的嘴有多么干净,嘴皮子干净的人可没法从那些浑人跟前打听消息回来,可他能在外头胡咧咧,但对着阿薇,他不太敢说。
无论是作为姨父,还是就一个跑腿的,表姑娘才多大年纪?
那些混账话,怎么能跟闺中姑娘说?
许富德反正说不出口。
他只好给闻嬷嬷递眼神,趁着阿薇沉思,他压着声道:“嬷嬷,总之就是不干不净的事。彭禄不是个东西,彭母也是向着儿子委屈女儿,那些浑人说得难听。我吃不准……”
闻嬷嬷知道他的意思。
简单总结两句,怕是浑人嘴巴大、又臆断,会冤枉了彭家人。
原原本本说出来,又实在难听得很,脏了姑娘的耳朵。
闻嬷嬷看了眼阿薇,同许富德道:“你说给我听。”
许富德忙点点头,一五一十都说了,说到最后自己都嫌脏,呸呸呸了好几声:“嬷嬷,嘴巴臭不可闻也就罢了,怎么能连心都那么脏呢!”
闻嬷嬷叹了一声,视线又落到了阿薇身上。
许富德不敢叫姑娘听的那些脏话,闻嬷嬷清楚,其实姑娘心里有数。
姑娘毕竟不是真的在余家庄子里长大的。
她们两人在外生活了那么些年,见过听过各种不平事。
乡绅强抢民女,赌棍卖妻女抵债,还有卖女求荣的,痞子欺负孤儿寡母的……
姑娘心热,看不得这种事,恨不能冲出去解救,可当时她们两人自己就是泥菩萨,根本帮不了别人。
起初姑娘回到屋里就掉眼泪,抱着她问:“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平事?”
后来,年纪又长了几岁,姑娘不哭了。
她压在心底里,磨刀、切菜、炖肉,也算是平复心情的办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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