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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8章 援军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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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8章 援军

姚行仲披甲进城,看到一队持着长矛正从旁边的栅栏处往这奔,大喊一声:

「嘿,狗东西们,还不快点过来?」

这队拿长矛的草军愣了一下,见这人披甲,缠着他们草军的黄头巾,连忙奔了过来,

就弯腰。

然后姚行仲一刀就砍了下去,人头落地,随后撞进了剩下的人群中。

对于这几个无甲目标,姚行仲连躲都不带躲的,一刀一个,而且为了节省体能,他每一刀都是斩在这些草军的肚皮丶脖子这些地方,轻轻一拉,就能解决战斗。

将面前的一个苍老的草军捅死后,姚行仲捂着对方的眼晴,然后将他从刀口推了出去。

随后几步追上了一个慌不择路的草军,最后一刀,斜斩在了这人的后颈上,血液从断口处喷出,户体缓缓倒下。

姚行仲将刀振了振,随后让张翔他们进来换上这些人的衣服。

衣服上有血液但实际上并不扎眼,因为这些草军身上的衣服本身就带着血污,不晓得是从户体上扒的,还是从别人那抢来的。

张翔等十九名勇士将户体拖到巷子,快速换好衣服,拿起那群草军的长矛丶别着自己的横刀,心里终于踏实不少,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裸身遛鸟的。

稍武装后,张翔问道姚行仲:

「老姚,后面咱们怎麽干?」

此刻他对姚行仲算是服气了,不愧是从使君的帐下都过来的,这杀人如割草,最重要的就是相当有脑子,跟在这人后头,心里踏实。

这一次没准真能活下来。

就在姚行仲要说话的时候,对面又走过来了一个披着甲的草军小渠,面相就是凶恶,

他本来正要往城墙上奔,忽然看到木栅这边傻站了一群人,然后就停下大骂:

「一群呆鹅,傻站着干啥?将这边的木栅都先清了。」

说完,这人就走了,然后没走两步,无力地倒了下来。

只见他的后背,一柄劈木头的斧斤深深插在了他的后脑勺上。

随手杀完这个多嘴的,姚行仲长话短说,将自己想好的办法说完:

「一会我以紧急军情上城,先杀城门将,你们几个趁乱打碎绞盘,最后你们跳河跑,

我从原路杀出来。」

一听这话,张翔死命摇头,说了一句:

「你这是打咱们这些兄弟的脸,使君就是咱们寿州汉子,你问问大夥,咱们寿州人有是孬种的吗?今个咱们一起杀上去,就一起杀下来。要麽一起死,要麽一起活!」

姚行仲还要说,这些赤心都的勇士们就鼓噪起来,开始向前冲了。

看着这群人,姚行仲嘴角笑着,随后大步冲在了最前。

曹州城西的土道上,烟尘卷起,千馀马骤驴编队的车骑轰隆隆地前进着。

由全军唯四的健驴拉着的战车上,赵怀安一路颠簸,摇晃着身体。

这个时候从前方奔来一个踏白,驰马奔到了驴车边,大喊:

「使君,赤心都已经出动了,正在攻打北门外的石桥。」

赵怀安点头,大声问道:

「草军如何应对的?」

行军的声音太嘈杂了,踏白侧着脑袋偏向赵怀安这边才听清,随后大喊:

「草军大部在与宣武军混战,有千馀左右的兵力正从后方抄击赤心都。另外郭军使已带着部队抵达到了宣武军大营的西侧,还未发起进攻。」

这个踏白是受过训练的,整句话全部都是事实,没有一个自己的揣测和观点。

赵怀安点了点头,然后从车的袋子里取下一块肉乾,递给了这个踏白:

「小丁,好好干!这个拿着路上吃,再探!」

这个踏白满脸涨红,激动地接过使君递来的肉乾,语无伦次。

看着使君的车驾继续向前,这个姓丁的小伙才回身,小心将肉乾塞在搭链内,随后纵马执鞭,将马蹄甩出残影。

那边,赵怀安确定前面战况后,将几个帐下都喊来:

「向各都传令,将队伍都收拢起来。到了东门后,背鬼先击城外草军,拔山去帮赤心都一并攻城!」

几个帐下都接到军令,拨马便向着左右两个方向驰奔过去。

此时,随车一起行军的张龟年双手抓着车轩,颠簸着大喊:

「主公,刚刚听你的意思,咱们不入营去救宣武军吗?」

赵怀安摇头,对张龟年道:

「老张,你可见过溺水的人?不会水的人溺水后,他会抓着一切他能抓住的东西,这个时候你去救他,非但救不了,还要把自已给搭上。而我曾见过一个老水手,有人溺水时,他就在岸边干看,直到这人开始不扑腾了,往下沉了,他才开始去救。这才是救人的正确方式。」

「我让老郭带着援兵抵达后按兵不动,既让寨内的草军有忌惮,又给那些宣武军继续作战的勇气。而一旦我让老郭,还有背鬼先后入寨救援,那宣武军就会和那溺水后的人一样,最后害人害己。」

说完,赵怀安意味深长道:

「这叫求人先求己,他们宣武军自己不拼命,指着我去救?我保义军可不是他们的长工!」

张龟年恍然,暗叹主公有生活,不过他担忧道「可这样,不会遭宣武军怨恨吗?觉得咱们见死不救?」

赵怀安哈哈大笑,随后说了一句残酷的话:

「我救它不救,和他宣武军何关?它是感激还是怨恨,又与我何关?这一战后,这宣武军算是废了,平时也就算了,现在打不了仗的军队,他几乎就没有任何价值。他感激我,怨恨我,无所谓。」

这下子张龟年有点弄不懂了,既然宣武军没有价值,那为何还要去救他们呢?

这不是张龟年铁石心肠,而是别说军队了,就是生活里,也是这样。

谁都是无利不起早,没有收获,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?

赵怀安看着张龟年疑惑的样子,哈哈大笑,但并没有解释,而是拍了拍张龟年的肩膀。

这的确不方便讲,难道他和张龟年说,他是要在宣武军掺沙子?

赵怀安既然定了依托淮西发展的既定战略,那宣武军就鞭长莫及,可这个地方战力不行,却太重要了,因为它太有钱了。

他虽然历史不太行,但还是晓得朱温就是做了宣武军的节度使最后打下了梁朝天下的。

他不晓得朱温是如何靠着不能打的宣武军击败那麽多中原强藩的,可有这样的经济实力,就算是从其他地方招募,也能招募一支雄军。

现在他在中原平叛,不在这个时候在中原各藩掺沙子,什麽时候掺?

现在他选择这种方式去救宣武军,就是一种筛选。

蠢货和坏种当然看不出自己的用意,可那些聪明人或者机灵的,他们就会看出到底是谁在救他们。

而这些人正是赵怀安需要的潜在内应,

他也不需要直接收买,而是和这些人保持联络,只要一直有联系,这些人就会像种子一样,在你没注意的时候,就发芽结果了。

另外,他已经和忠武军这边结怨,至少是蔡州兵是有仇的,那按照地缘关系的角度,

他为了保持区域性的平衡,最好的办法就是宣武军这边能保持着一定的战力,到时候可以从北面牵制忠武军。

正是基于这两个考虑,赵怀安决定救宣武军。

就在赵怀安和张龟年在聊的时候,三都衙内马步已经抵达到了城北战场的边缘。

此刻在这里,本以为正陷入苦战的赤心都却大声呼号,在石桥上步步前进,而本该前后夹击的草军却陷入了苦战。

这是怎麽回事?

半个时辰前,忠武军东北角,忠武军大营。

「报!」

随着一声急报,探马冲帐而入,对着上首的杨复光单膝禀告:

「报,宣武军四营告破。」

这已经是第四个进来禀告的探马了,此刻军帐的氛围非常凝重。

杨复光张了张嘴,正要说话,他旁边的十三叔裴迪却在下面拉了一下他,于是他又闭嘴不吱声了。

而下手的这些忠武军将们却心里压了一块石头,他们有点后悔了。

一开始宣武军过来求援,他们当然不愿意去救,为何?

因为他们不相信宣武军打不过,对方来喊援兵,不过就是想喊他们忠武军来卖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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