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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今二十有三,长达十年的时间,这段时期的记忆,他毫无头绪。
沈浔双眸微眯,对于这七年的空白,他隐隐有些不安。
这七年间,他去了哪里,又成为了谁。
洗去一身铅华后,沈浔去了六处的浮云居去寻袁黎,却被守门的司阍拦下,说是魏国公罚了袁处三月的软禁,任何人都不能探访袁处。
沈浔作揖谢过后,越过被梨树抱合掩映的游廊,见四处无人,翻墙而入。
袁黎见到沈浔的一刹,双眸圆瞪,惊喜得差点连手中的草兔子都扔了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魏国公为何关你?”沈浔站在明与暗的交界处。
“没...什么...,就是我私自去洛州...被罚了..罢了...”
沈浔注意袁黎的手在不安地拧着草兔耳朵,冷冷抬眸,点破,“国公不让你见我们?”
“你...你怎么知道!”袁黎讶然,然后极快地捂住嘴巴,“我可什么都没说啊..你自己猜出来的....”他想起谢循的怒火,仍心有余悸。
“袁黎你跟在魏国公身边多久了?”
“六年。”
“那你应是最熟悉他的人。”
沈浔面色微沉,走到袁黎面前,直问:“你有没有觉得魏国公变了?”
袁黎看着沈浔,很是不解,眨巴着眼睛。
“沈浔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袁黎语气生冷,提起戒备。
即便沈浔清楚地知道袁黎已经不快,他仍然继续说道:“换句话说,你有没有觉得如今魏国公是另外一人?”
“闭嘴!”袁黎冲着沈浔直挥一拳,却被沈浔极快地扼住腕骨,力道逐渐加大。
沈浔扬起下颌,“怎么,被沈某说中了?”
袁黎面色又白又红,听见沈浔继续攻心:
“如若沈某记得不错,在去年曾有一段时间,坊间似有传闻说魏国公失踪了。然而春试时魏国公现身在众位司使面前,谣言就此不攻自破。但沈某想,万一....谣言是真的呢?万一回来的并不是谢循本人呢?”
沈浔早该有此察觉,还是陆观棋昨夜的一句,“非也,陆某永不会叛变魏国公。”彻底点醒了他。
春试之时,他就发现,布局之人躲在暗处,看似是在针对四处及陆不语,实则借机打压陆观棋。那时,沈浔就常思索,布局之人为何要打压陆观棋?
直至昨夜,一切浮出水面。
沈浔看见‘谢循’尚未能掌握十足的铁证,就急于布局欲扳倒阿愿,这步棋又急又躁,实属不像谢循冷静自持的性子。
还有,最关键的是,他看见陆观棋与‘谢循’之间的暗斗和较量。
若陆观棋真的忠于‘谢循’,就绝不会帮阿愿渡过此次危机,害得‘谢循’功亏一篑。
但陆观棋又说自己永不会背叛魏国公,前后矛盾,心口不一,沈浔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——如今在高位上的魏国公并未真正的谢循。
兹事体大,沈浔不敢妄下定论,他想找人确认答案,陆观棋心思颇深,并牵涉其中,定不愿如实相告。
沈浔思来想去,这才想到了袁黎。
袁黎面色骤变,认为沈浔是在危言耸听:“你...胡说!你在挑拨离间!”
“分明一模一样,身形、口吻、爱好、习惯,都是一样的,他就是魏国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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