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阔大的衣袖下,盛怀安紧掐着自己的掌心,而面上依旧清秀舒朗。
他声调平和:“盛某只是觉得姑娘长得很像一位旧友,有点怀念。”
听到“旧友”两字,姜时愿冷笑,扬其螓首。
随之,盛怀安眸光颤动,喉结滚动。
姜时愿话音生冷:“公子认错人了,我从不认识公子。”
这下轮到盛怀安心头狂跳,她的一句从不认识,把他们青梅竹马十年的情谊放在了哪里?
她忘了吗?她怎么能忘了呢?
他理解阿愿会恨自己,只求她别如此决绝去否认他们的一切,哪怕是恨,他也希望阿愿心里始终有他,这样才能让他日日痛苦、夜夜后悔那时的决定。
盛怀安唤出口,双眸失神,“我想知道你仍在恨我是不是,所以才假装不认识我?”
怨吗?恨吗?
姜时愿曾无数次觉得自己早已放下盛怀安了,因为她并没有话本中女子被情郎负心之后,因爱生嗔、生怨,再转为不可控的恨意。
她用克制、理性欺骗过了自己的心,却压抑不了每一次听到盛怀安心头抑制不住的猛跳,也遏制不住此刻再相遇时筋骨的战栗。
姜时愿手心发凉。
她明白,生理性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。
自己所谓的放下,不过是自欺欺人。
可即便再怨、再恨,姜时愿也无比清楚盛怀安当时的选择是多么正确。
姜时愿明白盛怀安爱着自己不假,只是她在他心里不是最重要的,他的心里还装着太多,盛府、家人、官途等等。
任何一个,姜时愿都不敢相比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。
盛怀安的选择无错,错的只是她们不合时宜的再度相逢。
成为陌路人,是彼此之间最好的法子。
姜时愿温笑道:“我都不认识盛公子,何来恨这一说。”
“麻烦盛公子让开,我的夫君还在等我回去喂药。”
“夫君?”盛怀安压低着嗓音,步步靠近姜时愿,“你何时成婚了?”
“与盛公子有关吗?”
“阿愿,你还在赌气是不是...何必拿这些谎话诓我”
盛怀安寸步不让,两人已经在此时僵持了许久。
久到哪怕他们交谈的声量不会被周围人听到,也能从他们的对峙中推测出一二微妙的感觉,再这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耗下去,迟早她又会惹上一身麻烦。
麻烦也就算了,她最怕的是与此生再不想纠缠之人扯上麻烦。
她必须想办法脱困。
姜时愿转身朝着马车唤道“独孤小姐”,一只素手掀开帷幕,望了出来,看着一名女子朝她娉娉婷婷行了礼,听她谢道,“多谢独孤小姐和盛公子高抬贵手,不予我等计较。”
盛怀安一怔,瞬间懂了阿愿心中的盘算。她怕是料定,自己不敢在独孤忆柳的眼前与她多作纠缠。
姜时愿朝他莞尔一笑,也看清了他此刻脸上微僵的神情,“盛公子,现在可以让开了吗?”
盛怀安袖子下的手指尖微动,端方君子多了一丝偏执,在她擦身而过之时,攥住她飘逸的衣角,低声唤了她的名字,“阿愿..你这么恨我?我想弥补的...我一直都想的...”
由这一丝荒唐的举动,姜时愿不敢妄动,怕再走一步,就能被人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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