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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渐渐的,不止是自己,她发现沈浔也是如此。

沈浔总是微侧着头,总是不敢直面自己。

“阿浔?”她舀了舀汤药,终于开口问道,“你是不是还觉得汤药太苦了?”

她觉得沈浔总侧着头,是因为汤药太苦的缘故,许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苦到扭曲的表情。

要知道,姜时愿知沈浔怕苦,还特意多加了几味甘甜的药草进去,缓和苦涩。

姜时愿凑近,轻嗅了一下,说道:“可是,是药皆是苦的,良药苦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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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浔似有纠结,缄默不语,最后还是点了点头。

姜时愿又舀一勺喂进他的嘴里,“你要是觉得苦,我今日去买点蜜饯去,以后喝一口,再给你喂一粒,你觉得可好?”

这法子说出口,沈浔闻言喉咙有些发热,“阿愿,我不是小孩子,不需要一口一口哄着喂。”

姜时愿后知后觉,虽然不是嘴对嘴,但确实这个举动也略显亲密。

“你是因为这个觉得不好意思?”

她安慰沈浔,自己却俏脸红润,“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。再说了,你好歹是我的夫君,喂个药罢了…”

“再说,我之前....”

话音甫落,姜时愿想起有一年盛怀安偶染风寒,连夜高烧不起。她心疼极了,也是这样守在盛怀安的身边。那时盛怀安甚至虚弱到握汤勺的力气都没有了,都是姜时愿寸步不离,一勺一勺喂进去。

沈浔敏锐察觉到姜时愿及时止住的话茬,微挑了下眉宇,显然没有打算让这个话题轻易接过去,“阿愿,也这样喂过别人?”

“是你的兄长?”

沈浔转过头,注视她面上细微的变化。

虽然姜时愿默不作声,没有肯定,也没有否定。

看着她欲言又止,又难以提及此人。

沈浔心中有了答案。

他忽然俯身,牙齿微微咬住她手中的汤勺。

姜时愿一怔,这动作带着种侵占性的压迫,让她一下断了沉思。

而后,沈浔缓缓抬眼,瞳仁点黑如墨。

他的话音很冷,“既然阿愿不愿提,那便永远都不要想起来了。”

倏然,殿门被人推开,又到了医官来给沈浔手

腕换药的时辰。

沈浔见到医官,遂打发姜时愿道,“汤药确实有些苦,阿愿,还是去买些蜜饯回来吧。”

沈浔因她受伤,她本就内疚,所以这段时间,只要沈浔开口,姜时愿皆是百依百顺的。

她点点头,又与医官打了声招呼,“我夫君的手就拜托大人,我不奢求能恢复如初,那还请大人能让他恢复原先的三成就行。”

医官点头,姜时愿遂退了出去,带着正在廊前逗鸟的袁黎一起去甜水巷买糖。

姜时愿走后,医官掏出脉枕,搭在腕下,沉思片刻,微微翘着食指,一搭又一搭。

医官出身于姑苏云氏,世代医术超绝,既能医人,也就是白人普通的脑疼脑热,也能专替武者连筋接骨,修补内力,因此,两全的人才才会被典狱招纳。

而姜时愿却不懂这些,不懂武者的脉搏之下,还藏着脉海。

“怪哉。”

医官起初因沈浔筋脉尽断,所以很多都无法探知。

可如今筋脉被他相连,医官越探越举得古怪,如是白人筋脉被砍断了,即使恢复得再好,脉里还会有损害。

而沈浔如今分毫未损,别说恢复三成了,十成也没有问题。

医官刚想分出一丝内力往下探去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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