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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难以凭肉眼辨别此人的情绪,而是他的言行都极具克制、冷淡,如玉般不留任何趁虚而入的裂缝。
小吏:“尚不知皇陵发生何事,典狱需不需要提前出手拦下大理寺的人马?”
又是一卷卷宗被搁下,而此时的谢循略有不同,他隐隐地攥紧木简,骨节泛白。
风起帘拢,呼吸不经意之间被拉长....
皇陵啊...
记忆中模糊的女子好似也被发配皇陵。
这六月以来,他依然能忆起那抹毅然信步走向关外的背影,想起那双含泪不坠的双眸满是对他的憎恨,记着她的那句‘请魏国公定要等到我回京之时,前来索命’。
青年兰枝玉树坐于大敞的雕窗前,素白的海棠随风落在盘踞的衣襟上,日沐在他雪玉般的肤色上留下错落的光影。
谢循恍若水墨勾勒出的眉眼缓缓抬起,明澈、沉静,内含锋芒。
清隽绝尘的容颜融在簌簌而落的花语之中,若叹是谪仙下凡也不为过,只不过,这副“美景”和美貌终是无人敢欣赏罢了。
他眉梢一挑。
狼毫点在墨池之中,屡屡黑圈晕开在清水之间,污了清水。
他抬眸淡笑,望向满树海棠。
“二月仲春,是该远出踏春了。”
【1】出自《月出》,先秦,佚名。此为引用。
第8章
皇陵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,守陵人还是照旧干着往常的活。只不过在第七日时,姜时愿在默心斋庭前的莲花银香炉中点燃沉香,温婉素雅。
香雾刚丝丝缕缕发散出来。不多时,斋中的守陵人就被林间的钟声吵醒,同时传播着恐慌,她们皆无心安睡,一下骇得鲤鱼打挺从榻上爬起来。
其中,三七揉着眼睛发问:“怎么好端端的,嬷嬷突然敲钟了?”
皇陵内置皇钟亦是丧钟,若是皇室中人长辞离世,依着规矩,应叩钟九下。守陵人以及禁军闻此钟声要立即前往天路道上,跪在白玉长街两旁朝着汴京城的方向三步九叩。
可今日的皇钟声音悠然,却不是为皇室默哀,而是成了从崔梅的私权,变为集结守陵人的手段。
众人闻言,脸色大变。
隐在香雾后的姜时愿摩挲着衣袖上的素荷绣案,隐隐攥紧了掌心。
纸包不住火,她也预料过去往南陵还私自放走慕朝一事迟早会被崔梅察觉,只是没想到她的运气背到极致,偏偏在今日,不能再多瞒一回儿。
她原本的计划是慕朝向大理寺递交密函,大理寺定会派人来皇陵彻查此案,然后罪魁祸首崔梅落马。事后,大理寺入京请奏皇陵大案,而自己会因揭发崔梅有功,势必会受到圣人的奖赏亦或者大赦。若事情进展地顺利,她便能成功离开皇陵...
而她粗算大理寺的脚程,也应是在今日赶到皇陵。
可,偏偏天公不作美,崔梅赶在大理寺前一步察觉端倪。
姜时愿有些始料不及。
不等她再细想对策,崔梅又撞响栈道上的皇钟。
腥风血雨欲来,明眼人都能察觉这气氛不对。
先不说崔梅面色阴沉,往日手中握着戒尺而今换了白绫。再说所有禁军手拿银戟,犹如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兜住所有的女子。
崔梅不敢信自己底下之人竟然生出异心,不听她的话,私自潜入皇陵。不论那人有没有猜出自己的目的,都不能留着那个祸患,以免夜长梦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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