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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9章 大宋的苏秦程夫子!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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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9章 大宋的苏秦——程夫子!

「水丶水丶……水!」

程颐嘴唇乾裂,精神已经几近崩溃,口中喃喃说着只能自己听见的话语。

他被悬挂在旗杆上已经三日,若非这几天天气甚好,既不冷也不算热,恐怕早就死掉了。

但即便是如此,他也已经是奄奄一息。

他忽而感觉身体一松,随后有甘霖被灌进口中,迷迷糊糊之中,他大口大口喝着水,待得数口水下肚,他忽而清醒了过来,然后被水呛到,趴在地上连连咳嗽。

待得咳嗽停歇下来,他终于是清醒了过来,抬起头来,然后看到那辽主耶律洪基一脸关切看着他。

程颐有些不明所以,却听得耶律洪基道:「程夫子,还好你没事,朕差点铸成大错啦!」

「嗯?」程颐有些莫名其妙,但他心思敏捷,随即意识到了什麽,赶紧沙哑着声音,道:「我大宋收回失地了?」

此言一出,顿时引起一片哄笑声。

随即耶律洪基怒斥道:「都给朕闭嘴!」

哄笑声立即止歇。

程颐顿时脸色一沉:大宋没有反攻,那耶律洪基这一出是做什麽?

只听得耶律洪基叹了一口气,道:「程夫子,这些时日辛苦你了,因为朕一时糊涂,以至于让辽宋两国纷争再起,不仅天下黎民受罪,连带着你也受罪了,朕思之悔之不及矣。

好在这个大错还不至于没有办法挽回,今日朕来与你道歉来了。」

程颐更是诧异,随即双眼一凝,想起了什麽,脱口而出,道:「贼明攻伐辽国?」

此言一出,只见辽国君臣齐齐神色微变。

程颐见状,顿时放声大笑,只是他喉咙长时间不喝水,已经是脆弱至极,此时大笑,顿时猛烈咳嗽起来。

咳嗽声中,辽国君臣相顾无言。

稍歇,程颐呵呵一笑,道:「辽主,能说说现在的状况麽?」

耶律洪基微微侧头,左相萧胡睹立即出列,缓步上前,玄色蟒纹官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拂动,他面上满是忧虑之色,抱拳时动作轻柔,生怕惊扰了眼前虚弱的程颐。

「程夫子,三月十五那夜,苏允趁西夏不备奇袭兴庆府,梁太后丶梁乙逋等党项显贵尽皆被俘。

西夏立国近百年,就此轰然崩塌,实在令人痛心。」

他声音低沉,语气中满是惋惜,见程颐眉头紧皱,又继续说道,「如今苏允将兴庆府改为凉州府,全盘接手了河西之地。

甘州丶肃州一带,每日都能听见他增兵操练的声响,那声音远远传来,听得人揪心啊。

西域的商队不断给他送去战马兵器,粮草更是堆积如山,足够十万大军吃用两年。」

议事厅内烛火摇曳,萧胡睹凑近两步,眼神中满是关切:「夫子您想想,河套地区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。

苏允若从那里发兵东进,汴京危在旦夕啊!赵煦陛下如今身体欠佳,朝中事务繁多,如何能分心全力应对?

这大宋的江山社稷,还有万千黎民百姓,实在叫人放心不下。」

他微微叹息,看向耶律洪基的目光中满是崇敬,「我主耶律洪基,一向仰慕大宋仁宗皇帝的仁政,心怀天下苍生。

得知苏允的狼子野心后,我主寝食难安,一心想着如何才能护得大宋周全。」

萧胡睹的声音诚恳而坚定:「程夫子!我大辽愿与大宋结盟,全力相助!

我军从北境出兵,死死牵制住苏允,为贵军减轻压力。

贵军便可安心从西线出击,两面夹击之下,定能击退逆贼,护得大宋安宁。

这不仅是为了大宋的宗庙社稷,更是为了天下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啊!」

他抬起头,眼中盈满恳切:「还望夫子能将我主这番拳拳之心,如实转达给赵煦陛下,莫要辜负了这份情谊。」

喉间的灼痛尚未消退,程颐却已在萧胡睹温言软语中捕捉到暗藏的锋刃。

羊皮靴踏在青砖上的声响丶蟒袍扫过地面的细微摩挲,连同那一声声故作忧虑的叹息,在他耳中化作精心编排的戏码。

「十万大军粮草丶河套天险……」

他在心底冷笑,指节无意识抠紧掌心,结痂的伤口再度渗出血珠,「若不是苏允的刀锋已抵在辽人的咽喉,耶律洪基岂会放下南下的野心?」

烛火明明灭灭,映得辽国君臣脸上的关切忽真忽假。

程颐垂眸掩住眼底的讥讽。

「说是担忧汴京安危,实则是怕苏允东进断了辽国后路!」

他喉头微动,强忍着咳嗽的冲动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「耶律洪基仰慕仁宗?

不过是妄图借大宋之手消耗苏允,待两败俱伤之际,再挥师南下坐收渔利!」

萧胡睹的诚恳模样,在程颐眼中愈发可笑。

他想起被悬挂在旗杆上的三日,烈日下辽军的嘲笑,此刻却换来这般「善意」的结盟。

「好一个一箭双鵰之计!」他暗暗握紧拳头,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,「若大宋与苏允拼得你死我活,辽国便能轻而易举踏平中原。耶律洪基啊耶律洪基,你当我大宋无人识破你的奸计?」

表面上,程颐依旧虚弱地倚着地面,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,将辽国君臣的神情尽收眼底。

他深知,这结盟背后藏着的不是善意,而是更深的阴谋。

「看来,回去得尽快提醒陛下,这时局,得小心应对……不过,这盟约,却是对我大宋有利,却是得将其缔结下来。而且,如今辽国亦是有求于我我大宋,条件上或许可以……」

他在心中盘算着,思索着如何破局,如何让大宋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保全自身。

「程夫子,当下时局对大宋可不太妙,你或许得早做决断才是。」右相耶律俨催促道。

程颐用手撑着地面,只是觉得坐不起起来,乾脆倚着地面,忍住喉间灼烧感未消,强撑着挺直脊背,浑浊眼眸中闪过精光:「耶律右相既言结盟护宋,不知贵国愿以何为证?」

他刻意拖长尾音,看着耶律俨骤然收紧的下颌,心中冷笑——鱼儿,该咬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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