阅读历史 |

第1298章 人墨画(1 / 2)

加入书签

第1298章 人·墨画

「你们下去吧。」这华袍真人淡淡道,语气冰冷,透着威严。

「是。」一群金丹境的看守退下去了。

监牢之内,空空荡荡,便只剩这羽化境的真人,还有躺在牢床上的墨画。

华袍真人看了眼墨画,淡淡道:「把眼睁开吧,我知道你醒了。」

墨画的眼皮,仍旧重若千钧,费了半天劲,这才缓缓睁开。

一间严密至极的监牢,映入眼帘。

处处是阵法,满眼是锁链,他浑身也都被一种古怪的符籙封着,甚至身边还刻有绝妙的剑阵,一旦他稍有异动,便会遭万剑穿心之刑。

墨画第一反应是,太隆重了。

他好像这辈子,还没被这麽「郑重」地对待过。

仿佛他不是一个筑基,而是一个恶贯满盈的羽化魔头。

墨画又艰涩地转头,看向另一边,看到了那位一身华袍的羽化真人。

这真人面容白皙,宛如玉雕,衣着也华贵精致,一尘不染。

一看就是出身好,天赋高,修为强,行止也极尊贵的大世家真人。

此人也正是那日,趁着他突破失败,用金针刺入他识海,将他「逮捕归案」的羽化。

而且,是华家的羽化。

墨画就这样默默看着这羽化真人,没有说话。

华袍真人先开口道:「你叫什麽名字?」

墨画皱着眉头,仍旧没有说话。

不是他不想说,而是当他回想起,自己的名字时,脑袋里竟真的一片空白,什麽都没想起来。

他记不起,自己叫什麽了。

突破失败,神识的崩溃,让他的记忆又变得淡漠了。

华袍真人有些不悦,可随后他也意识到,这个小子可能是真不记得,他自己叫什麽了。

真的不记得,和假装不记得,表现是完全不同的。

这点事,还瞒不过他这个羽化。

再加上,他的确以一些强行的手段,对墨画的识海,进行了一定程度的「摧残」。

华袍真人又问道:「你为什麽会成为神祝?谁传你的神道?谁指使你的?」

墨画摇了摇头,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。」

华袍真人淡然道:「你否认也没用。」

墨画白净的脸,跟白纸一样茫然。

华袍真人皱了皱眉,他不愿自降身份,与这等小子逞口舌之辩,但若动刑……

华袍真人看了看「半死不活」,身娇体弱的墨画,又有点担心一动刑,就将这小子弄死了。

华袍真人目光微闪,道了一声:「你好好休养。」

墨画反问他:「你是谁?我现在在哪里?」

可华袍真人根本不答,身形渐渐暗淡,离开了监牢,再出现时,已经身处一间幽雅的茶室内。

华袍真人,取出一枚玉简。

玉简之上,有一行简单的字,记录了时间,地点,除此以外什麽都没有。

但这寥寥一行字,却极为「昂贵」。

因为这是从已经退休,不问外事的天枢阁阁老那里「求」来的。

是阁老算出了蛮荒神祝的位置,并将这位置,泄露给了华家,他这才能下手,将蛮荒这神秘的神祝,给活捉了过来。

「老夫辞任,不问外事,更不宜泄露天机,但蛮荒之事,终究关乎道廷社稷,尤其是一些叛逆贼子,大逆不道之辈,也不可放任不管,否则必然遗祸无穷……」

「你去抓了,断了蛮荒叛乱的根,灭了那个逆子……」

「但此事机密,对外绝不可提我的名字。」

这是阁老的原话。

「叛逆贼子,大逆不道之人」,指的自然就是掀起风雨,大搞造反的蛮荒神祝。

阁老毕竟是阁老,虽然辞任了,但仍旧有兼济天下之心,不会坐视某些「坏种」,祸乱道廷。

华家的老祖,当年与阁老有些争执,但这是私人恩怨。

在大是大非面前,阁老从不含糊。

而他也遵从阁老泄露的天机,在一群老怪物的「围猎」中,将这个神祝给活捉了回来。

可现实的状况,却让他心中又有些疑惑。

阁老给的时间和位置,应该不会错。

可眼前这个小子,当真会是蛮荒的巫祝麽?

华家此前,倒的确有画像传出来,画像中的人,与眼前的少年,眉眼是相似的,气质却截然不同。

而且很多时候,「画像」这个东西,很难作为凭证。

大家都是修士,「改头换脸」的法门,实在太多了,光靠一张脸,很难给人下定论。

别说换脸了,就是换皮囊,换血肉,都不是稀奇事。

墨画的脸,的确有点像「神祝」的脸。

但问题是,墨画这个人,真的是神祝那个「人」麽?

如果是……神明到底为什麽会眷顾他?

他的识海,究竟有什麽不一样?

他一个筑基,到底是怎麽才能,拥有神明的眷顾,在大荒造出这麽大的动荡来的?

他身上到底还有没有,其他更深层的秘密?

一个筑基,必然不是凭藉自己,能做出这番大事的,他幕后必有黑手。

这个「黑手」,又究竟是谁?

他将「神祝」这个棋子落在大荒,又究竟有何图谋?

而这个少年,他自己到底又知道多少?

他是纯粹的傀儡,一无所知。

还是有一定主动性的傀儡,知道一些秘密。

华袍真人摩挲着手中的玉简,目光之中,闪烁着冰冷的光芒。

「此子大概率是神眷者……无论是否知情,知道多少,都有大用。」

「待其伤势好了点,便一点点「切片」,从血肉,骨骼,到识海,一点点进行研究……」

「将他的神道秘密,完全挖出来……」

……

监牢之中。

墨画只觉得浑身冰冷,不知是监牢太阴森了,还是因果之上,有十分紧迫的凶险。

他想动一下神识。

可识海之中,一片浆糊,根本什麽都记不起来。

墨画感觉整个人,都跟「呆子」一样。

他心里清楚,这应该是金丹突破失败的「后遗症」。

他突破时,金丹刚凝结,就遭遇因果大杀劫,直接碎掉了,连带着金丹之中融合的一些神识,灵力和本源,全都损耗一空。

神识崩溃,连带着记忆受损,脑海中的一些往事,就又更模糊了。

墨画摒气凝神,忍不住自我问道:

「我叫什麽名字来着?」

「我叫……」

他冥想了很久很久,终于又从破碎了许久的记忆中,找出了一个名字:

「墨画。」

这是一个带着温暖,还有很多快乐和愁绪名字。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